“妈,我没事,我挺好的。”乔泽轩想糊弄过去。
    “不行,让我看看伤在哪里。”宋芳菲掀被想看乔泽轩身上的伤势,他便躲。
    “好,你不说,我让郑开说,反正他是你的主治医生。”宋芳菲看向郑开,“你来说,你敢骗我,小心抽了你的筋。”
    郑开很是为难地看着乔泽轩,后者向他摇头。宋芳菲看着郑开的目光又狠上一分,逼得郑开只好道:“我说。”
    然后郑开把乔泽轩的病情说了一下,宋芳菲的脸是越听越苍白,按在轮椅扶上的手双手用尽了力气,只差没把手指折断了。
    “怎么会这样?”宋芳菲泪流两行,反复问天。
    “妈,你别听他说的那么严重,会好的。”乔泽轩替母亲擦着泪水。
    宋芳菲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病房里的,一直从白天坐到晚上,整夜都没有睡着。
    第二天傅向晚上班的时候,大家都看出她的一样。
    “傅医生,今天心情特别好哦。”
    “不会是中了爱神的箭吧?”
    傅向晚笑而不语,径自去了更衣室,换了医袍出来,准备一天的工作。
    而正在上班的傅向晚接到了医院的通知,说宋芳菲自割爱自杀了。
    part61就让她来结束这一切
    当个这个消息惊呆了傅向晚,她握在手里的钢笔都掉在了地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    “不可能?”傅向晚站起身来,又跌坐回了椅子内,不敢相信这个消息。
    突然有一个小护士也急急地跑了进来,来到傅向晚的办公桌前,气喘吁吁的:“傅医生,你让我们好好照顾的那个宋女士割腕自杀了。”
    傅向晚抬头,看着面前的小护士,一脸的苍白,上气不接下气的。
    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傅向晚眉眼焦急,她昨天去看她时还好好的,和她有说有笑的,怎么这会儿就自杀了。
    “是今天凌晨八左右自杀的,病房内暖气开得大,血不容易凝固,流了好多血。送玻抢救时医生都说很危险了。傅医生,你要不去看看。”小护士心里也不安着。
    “我去看看。”傅向晚冷静地深吸了一口气,然后推开椅子,动作幅度大得把椅子都弄倒了,然后她便急急地跑了出去,屏住呼吸,一直跑一直跑,往急救室而去。
    当傅向晚到达时只看到紧闭的冰冷的大门,她盯着大门,痛苦地闭上了眼睛。一手放到了唇边,贝齿狠狠地咬在了上面,很疼,直到麻木。
    她的一颗心狂跳着,不安地因子的血液里游走,每到一处都冻结了她的温度。她无比地害怕,害怕宋芳菲会真的出事。
    她曾经已经自杀过好几次了,都被及时抢救了过来,后来她找来慕心嫣替宋芳菲治病,她才渐渐好转,再也没有自杀过。
    可这一次,为什么她又选择了这样懦愵的方式?
    她救她就是想她好好地活着,而不是去死,如果死了又了什么意义?她这么多年的努力又将付诸东流吗?
    傅向晚慢慢地蹲下了去,眼眶酸涩难忍,身体也在微微颤抖。
    “晚晚……”一只手轻搭在她的肩头,声音温柔。
    傅向晚蓦地睁大了眼睛,压抑下心头的悲伤,回头,透过有些模糊的视线看向身后的人,她仰着头,看到头顶的灯光打在她的头顶,晕黄的光晕透出温暖的颜色。
    “心儿……”傅向晚的声音哽了哽,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    慕心嫣一向很冷情的,那双美眸也写满了冷情,眉目精致如画,每一处都如手工线描,细致而完美,面对好友她的唇角弯起柔和的弧度。
    她就是宋芳菲的心理医生,因为傅向晚的关系,医治了她很多年。
    “刚回来,就去找你,听说你到这里来了。”慕心嫣看着泫然欲泣她,眉心微柠,“你这是怎么了?谁在里面?”
    “心儿……”傅向晚一把抱住她,趴在她的肩头,再也坚强不起来,自眼角沁出了两滴泪来,“乔泽轩的母亲自杀了……”
    慕心嫣眉心蹙紧了一分,伸手抚上她的后背:“她的情况不是稳定很多了吗?怎么会这样?”
    “我也不知道,今天一早来上班,刚坐下一会儿就接到了通知。”傅向晚吐了一口压抑许久的浊气,“心儿,你知道吗?我这里很不安,总得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事情。”
    傅向晚抬手抚在胸口,那里的感觉怪怪的,又是诡异的,而且她觉得背脊发冷。
    慕心嫣扶着傅向晚坐到门外的长椅上:“是你太累了,想太多了,能有什么事情发生?况且这是她自己的选择,你又没有做什么坏事,不用怕的。”
    “心儿,我冷。”傅向晚用双手将自己怀抱着,那无边的寒气在她身体里滋生,翻涌。
    “来,我抱着你。”慕心嫣伸手揽住傅向晚的肩,将她依偎着自己,可以汲取她身上的温暖,“况且里面急救的医生还没有出来,你不要自己吓自己。现在深呼吸,再呼吸,调整好情绪。或者你闭上眼睛,在我的怀里短暂的休息一下,什么都不要去想,把自己的脑袋放空抹白。”
    傅向晚的头轻靠在慕心嫣的纤细的肩头:“好。”
    她依照慕心嫣说的深呼吸,放轻松,然后闭上了眼睛,让自己的大脑处于真空状态。
    她闭着眼睛也不忘和她说话:“这一次回来,还走吗?”
    “不走了。”慕心嫣的目光看向远处,目光幽幽。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傅向晚追问她。
    每年慕心嫣都会消失一段时间,不知道去了哪里,反正该出现的时候就会出现,然后第一时间就会来医院找她。
    “累了。”慕心嫣笑了笑,轻拍着她的肩头,“这么多年,我觉得太累了,想好好休息一下。”
    “那去我那里住?”傅向晚环抱着她的细腰,两个大美女抱在一起的画画多赏心悦目,引得过路人都侧目。
    “哎呦”这时传来一声惨叫,原来是有人看得入迷了,撞到了墙角。
    傅向晚听到惨叫声,睁开了眼睛,顺着慕心嫣的目光望过去,然后那个男子呆呆地揉了揉鼻子,涨红了脸跑开了。
    慕心嫣和傅向晚相视而笑,这下子心情好多了。
    急救室的门被打开,护士将宋芳菲推了出来,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,她的脸色苍白如纸,似乎一点血色都没有。就像失去了生气的花朵,被霜打蔫了。
    傅向晚看过后,便来到医生面前询问情况:“医生,她怎么样了?”
    “伤口有些深,失血过多,再晚一点点就没有希望了,这些天必须好好休养。”医生摘下口罩,“别再刺激病人了。”
    “我知道了,谢谢。”傅向晚感谢着,然后准备去宋芳菲的病房。
    慕心嫣跟上她的脚步:“晚晚,你慢点。”
    “心儿,要不你先去到我家,好好休息一下。我下班回来找你。”傅向晚交待着。
    “我不累,我陪你。”慕心嫣握着她的手,温笑着给予她力量和温暖,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把友情的光和热都给她,“也许我能帮到她。”
    傅向晚点点头,两人一起去了宋芳菲的病房。
    宋芳菲静静地躺在床上,脸色和床单融为一体。点滴从细细的透明的管子里流进她的手背里,融入血液里。
    傅向晚来到床头,慕心嫣替她搬了一张椅子给她坐下。
    “妈,你为什么要自杀?”傅向晚握起宋芳菲的手,始终想不出原因,“心儿,你说她是不是又犯病了?”
    “这个不好说,只有等她醒来,看看具体的情况。”慕心嫣站在她的身后,“你别给自己压力,像刚才一样有说有笑不好吗?”
    “我心里堵得慌,感觉看不到前面的路,不知道那里平地还是悬崖,只怕自己一步走错,摔下去就粉身碎骨了。”傅向晚心里卷起了害怕的漩涡。
    “看来需要看心理医生的人是你了。”慕心嫣轻轻一笑,“对于你,我免费。”
    “算了。”傅向晚扯了一下唇。
    两人边说着边聊着,时间的流逝让宋芳菲缓缓转醒,眼皮动了动,睁开了眼眸,又闭了闭,再次睁开,傅向晚的脸便清楚地映入她的眼帘里,她眉眼间都是惊喜。
    “晚晚,是你吗?”宋芳菲有些激动,想去握住她的手,才发现自己的被好紧紧地握在手里。
    “妈,是我,真的是我。”傅向晚再搭上自己另一只手,双手把她的手握紧,“你现在感觉怎么样?”
    宋芳菲又看向了旁边站立的慕心嫣:“慕医生?”
    “宋阿姨,您好。”慕心嫣礼貌而客气,但觉得宋芳菲看她的目光有些意外,“我今天才从回来,所以让你感到意外了?”
    “晚晚……你为什么要救我,让我死了干净。”宋芳菲转移开了目光和话题,说到伤心的事情,眼角又满含着泪光。
    “妈,你说的这是什么话?什么死不死的?为什么要去自杀?那么这么多年我和心儿,还有乔泽轩做的努力不是让你再一次去自杀,而是让你活下来。妈,你死都不怕,还怕活着吗?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你在这么多年后还要去自杀,难道是乔万海吗?”傅向晚有些愤怒了,“如果你为了这个不值得你爱的男人这么做,我只能说我对您很失望,太失望了。”
    “晚晚,不是这样的,真的不是为了他。我早就把他从我世界里驱逐了,我不是为他而死,我是——”宋芳菲狠狠地一咬唇,却没有往下继续说。
    “那是为了什么,还有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你这么做?”傅向晚想不能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做出这么绝望的举动,连命都不要了。
    “我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宋芳菲胸口一窒,当着慕心嫣的面她说不出来。
    “妈,有什么话和我直说吧,不要让我担心你。”傅向晚双手抓住她的手臂,乞求着。
    宋芳菲抬起眸子,目光落到慕心嫣的身上:“慕医生,我有话想和晚晚单独谈谈,你能不能回避一下。”
    傅向晚没想到宋芳菲会提出这样的要求,她侧目:“妈,心儿和我如亲姐妹一样,不分彼此,能对我说的话她都能听。”
    “好。”慕心嫣晚晚应答了宋芳菲的要求,然后她对傅向晚道,“晚晚,我没事的,你和宋阿姨好好谈谈,我在外面等你。”
    慕心嫣离开后,宋芳菲听到了关门声,这才收回目光,拉着是晚晚,轻声道:“晚晚,你先扶我下来。”
    “妈,你身体不好,刚刚才恢复了一点体力,你下床要做什么?”傅向晚不能理解她的行为。
    “你扶我下来再说,我没事的。”宋芳菲双手伸过去和傅向晚的手握着,借着她为支力下了床来。
    宋芳菲一下床,就给直直的跪在了傅向晚的面前,这一动作吓坏了傅向晚,她上前扶她:“妈,你这是做什么,会折煞我的。有什么话,你起来说一样的。”
    “晚晚,我不起来,你让我跪着把话说完,好吗?否则我说不出口。”宋芳菲不让傅向晚把她扶起来。
    “可是你这样不行的,你身体稻虚弱,经不起一点点折腾了。”傅向晚劝慰着她,“您还是先起来,您说什么我都听。”
    “不行。”宋芳菲拒绝地摇头。
    傅向晚见扶不动她,只好也跪了下来,与宋芳菲面对着面:“您长话短说,咱们好起来,地上太凉了,对你身体不好。”
    宋芳菲话未出口,已先凝噎:“晚晚,泽轩他……泽轩他……”
    “他怎么了?”傅向晚不明白这件事情又怎么和乔泽轩又扯上关系了。
    “他伤得很重很重。”宋芳菲泪水汹涌,然后紧紧地抓住她的手,看着她,“晚晚,泽轩根本不是一般的外伤,而是被许婕儿那一刀伤到了肾脏,整个肾都坏死了,只能摘除了,所以他的身体受到了剧大的创作,现在的他已经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了。晚晚,你是医生,你知道肾对男人有多重要,医生说他因为伤到了肾,而另一个肾好像也有一些问题。正常情况下,一侧肾完全可以承担起体内代谢废物排泄的需要,这对夫妻生活可能会有一定的影响,医生建议最好节是制性生活,要好好保护另一个肾,否则还是有不良影响的。如果另一个肾也保护不好,那泽轩就完了。他还那么年轻,还没有结婚,还没有孩子……我怕……晚晚,泽轩已经这样了,怎么办呢?”
    肾出了问题?
    那天乔泽轩救她的时候,是变腰抱着她,所以许婕儿那一刀正好插在了他的腰上,没想到竟然是伤到了肾。肾,对于男人是多么的重要。
    不,她都不敢相信这是事情。
    心,像是被埋进了滚烫的冰天雪地里,完结冻结了,没有温度,无法跳动。
    傅向晚愣愣地跌坐在地上,痛苦像是无情的漩涡席卷了,把她拖到水底,痛苦的窒息让她生不如死。
    “晚晚,我想是妈这一生造了太多的孽,所以才把这份罪报应到了泽轩的身上。我不想他的事,我做的事情都让我来承担,让我死也没有关系,反正我也活不多少年了。只希望上天能给泽轩机会,让他做个正常的人。我死也无憾了。”宋芳菲顿了一下,擦去脸上的泪水,痛苦不堪,仿佛生不如死。
    “所以你才会自杀,想用你的命来换取老天爷的垂怜吗?”傅向晚的柔嫩的唇瓣已经失去了颜色,颤抖不停,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布满了痛苦的颜色,“妈,你太天真了,如果老天有用的话,人人都不会有苦难与病痛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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